黃旭華,1926年出生,廣東揭陽人,原中國船舶重工集團719所名譽所長,1994年當選中國工程院首批院士,先后擔任核潛艇工程副總設計師和總設計師,主持我國第一代核潛艇的研制。
我國自行研制核潛艇,是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起步的,面對國外嚴密的技術封鎖,黃旭華帶領團隊自力更生、艱苦奮斗,一路攻克種種技術難關,突破了核潛艇最關鍵、最重大的七項技術,讓茫茫海疆有了中國的“鋼鐵蛟龍”。
“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
1926年,黃旭華出生在廣東汕尾。上小學時,正值抗戰,他的家鄉飽受日本飛機的轟炸,那時他就有了報國之志。
黃旭華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原本其父按族譜秩序為其起名為黃紹強,后改名為黃旭華,意思是想讓中華民族如旭日東升。高中畢業后,黃旭華選擇了上海交通大學造船系深造。
20世紀50年代,美蘇爭霸,在軍備競賽中都將核潛艇研制作為海基核力量建設的重要方向。1954年1月,世界上第一艘核潛艇、美國研制的“鸚鵡螺”號下水;緊隨其后,1957年8月,蘇聯第一艘核潛艇“列寧共青團”號下水首航。至此,美蘇兩個超級大國不僅形成了陸海空三位一體的核戰略格局,而且具備了第二次核打擊能力。
“當時,主要是要遏制核訛詐,保衛新中國。所以毛主席才講:‘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黃旭華介紹說。
“從一開始參與研制核潛艇,我就知道這將是我一輩子的事業。”黃旭華回憶說:“1958年,我從上海到北京報到后,當時的支部書記同我談話,就說明了這項工作保密性強,一輩子出不了名,就算成功了也只能當無名英雄”。
一代核潛艇的許多關鍵數據都是靠算盤算出來,“三面鏡子”助力完成核潛艇的總體設計
但是,核潛艇研制步履維艱。除了科學技術和工業生產能力落后這一歷史難題外,黃旭華他們面臨著更多實際困難:沒有專業技術人才;缺乏專業技術知識;沒有技術參考資料。
黃旭華至今還珍藏著一把北京生產的“前進”牌算盤,這把算盤曾經伴隨著黃旭華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我國一代艇的許多關鍵數據都是出自于這把算盤。為解決陸上模式堆的問題,黃旭華和一代艇的科技人員長期在協作單位蹲點“種菜”,開展工作。
他們先后派出200多名科技人員,到陸上模式堆工地去“種菜”,按照艇的總體設計要求,在工地上和施工方、用戶方共同完善設計、處理施工問題,參與了從零功率到全功率的運行試驗全過程,一方面完善了陸上模式堆的建造和試驗,一方面完善了動力艙的設計,同時培養和鍛煉了一支過硬的隊伍。
黃旭華提出收集資料時要帶上“三面鏡子”:既要用“放大鏡”,沙里淘金,追蹤線索;又要用“顯微鏡”,去粗取精,看清實質;更要用“照妖鏡”,鑒別真假,去偽存真。
經過對收集到的零散資料的分析、整理,黃旭華他們對核潛艇總算有了一個大體的認識,并集成了核潛艇的完整總體。
收集資料、調查研究的過程中,黃旭華還運用系統論思想,悟出了“在綜合上發展就是創新”、“綜合出尖端”的融合創新之道——復雜的尖端技術基本上是在常規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是常規的綜合、提高和創新。
越是復雜的尖端工程,越是要利用成熟的技術加以綜合集成提高,特別是總體研究設計,更要在綜合運用上做文章、下功夫。根據這一融合創新思路,中國核潛艇的研制,在材料、設備選型上,除少數專用項目外,均以國內成熟成果為基礎,充分利用,既縮短了戰線,減少了矛盾,又爭取了時間。
開展調查研究的同時,黃旭華他們不等不靠,提出“騎驢找馬”的工作思路——時間不等人,雖然驢沒有馬跑得快,但沒有馬,那就先騎驢上路,邊走邊找馬。同理,科研條件不具備,可以先啟動相關基礎工作,邊干邊創造條件。他們通過走出去“種菜”的辦法進行科研活動、提升科研能力、鍛煉科研隊伍。黃旭華告誡參研人員重視核潛艇的穩性設計,保證“不翻、不沉、開得動”。我國后續核潛艇的穩性設計都比較好,均得益于黃旭華最初提出的穩性設計思想。
“花甲癡翁,志探龍宮;驚濤駭浪,樂在其中。”
20世紀80年代,黃旭華迎來了期待已久的深潛試驗。
年過花甲的黃旭華作出一個驚人的決定:“作為09工程的總設計師,我對核潛艇的感情就像父親對孩子一樣,不僅疼愛,而且相信他的質量是過硬的,我要跟你們一起下去深潛。”
核潛艇的總設計師親自參與深潛!這在世界上尚無先例,總設計師的職責里也沒有這一項。黃旭華卻堅持參加。他說:“首先我對它很有信心,但是,我擔心深潛時出現超出了我現在認知水平之外的問題。而且,萬一還有哪個環節疏漏了,我在下面可以及時協助艇長判斷和處置。”
1958年加入核潛艇研制戰線后,黃旭華便開始隱姓埋名,少與家人聯絡。
執行任務前,黃旭華回到闊別許久的老家。63歲的母親再三囑咐道:“工作穩定了,要常回家看看。”但是,此后30年時間,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父親直到去世也未能再見他一面。
1988年春,黃旭華趁核潛艇南海深潛試驗之機,攜妻順道看望老母。行前,黃旭華給母親寄上一本《上海文匯月刊》(1987年第6期)雜志,母親戴著老花鏡,反復閱讀上面的一篇文章《赫赫而無名的人生》,這篇2萬多字的報告文學,詳細地記載了中國核潛艇總設計師的人生經歷。
母親滿含淚水看完那篇文章后,把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召集到一起,跟他們講:“這么多年,三哥的事情,你們要理解,要諒解他。聽到母親說出“要諒解”這三個字,黃旭華哭了。三十多年來,黃旭華對母親,對這個家,對家鄉的情感包袱就在聽到母親說出“要諒解”這三個字時,放下了。
“對國家的忠,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當黃旭華的心一次次因思念而倍受煎熬時,當黃旭華一次次為不能守在父母身邊盡孝而抱憾時,他都用這句話來支撐自己。
有功于國家的人,祖國是不會忘記的
黃旭華作為我國第一代核動力潛艇研制創始人之一,1994年5月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首批院士。
2014年,黃旭華獲評央視“2013年度感動中國人物”殊榮,從那以后,黃旭華終于可以從幕后走到前臺,應邀講述中國研制核潛艇的故事,講述他們那一代09人艱苦創業的故事,讓國人知道,也讓世界知道,中國人憑著自己的智慧,僅用不到十年時間,就實現了毛主席“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的誓言。
1958年加入核潛艇研制戰線后,黃旭華便開始隱姓埋名,少與家人聯絡。
執行任務前,黃旭華回到闊別許久的老家。63歲的母親再三囑咐道:“工作穩定了,要常回家看看。”但是,此后30年時間,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父親直到去世也未能再見他一面。
1988年春,黃旭華趁核潛艇南海深潛試驗之機,攜妻順道看望老母。行前,黃旭華給母親寄上一本《上海文匯月刊》(1987年第6期)雜志,母親戴著老花鏡,反復閱讀上面的一篇文章《赫赫而無名的人生》,這篇2萬多字的報告文學,詳細地記載了中國核潛艇總設計師的人生經歷。
母親滿含淚水看完那篇文章后,把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召集到一起,跟他們講:“這么多年,三哥的事情,你們要理解,要諒解他。聽到母親說出“要諒解”這三個字,黃旭華哭了。三十多年來,黃旭華對母親,對這個家,對家鄉的情感包袱就在聽到母親說出“要諒解”這三個字時,放下了。
“對國家的忠,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當黃旭華的心一次次因思念而倍受煎熬時,當黃旭華一次次為不能守在父母身邊盡孝而抱憾時,他都用這句話來支撐自己。
有功于國家的人,祖國是不會忘記的
黃旭華作為我國第一代核動力潛艇研制創始人之一,1994年5月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首批院士。
2014年,黃旭華獲評央視“2013年度感動中國人物”殊榮,從那以后,黃旭華終于可以從幕后走到前臺,應邀講述中國研制核潛艇的故事,講述他們那一代09人艱苦創業的故事,讓國人知道,也讓世界知道,中國人憑著自己的智慧,僅用不到十年時間,就實現了毛主席“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的誓言。
繼感動中國人物之后,黃旭華還先后獲得了中國好人、潮汕星河基金會最高成就獎、何梁何利成就獎等榮譽稱號。
黃旭華說:“我這一輩子,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工作,我代表的不是我個人,而是整個核潛艇研制團隊,我的一切榮譽屬于和我一起并肩戰斗、把青春和熱血都奉獻給我國核潛艇研制事業的默默無聞的戰友們,以及今天為了讓核潛艇研制事業跟國家一樣強起來而接續奮戰的年輕一代,所有榮譽,包括國家最高科技獎,名義上是我的,但實際上,是大家的,是集體榮譽。”